1档案室惊魂档案室的霉味钻进鼻腔。我踮脚去够顶层那份泛黄的卷宗，

铁柜突然发出刺耳的吱呀声。"小心——"警告来得太迟。金属边角重重磕在我太阳穴上。

剧痛炸开的瞬间，

耳边突然响起陈主任油滑的嗓音："得赶在审计前处理掉永泰的......"我僵在原地。

档案室明明只有我一个人。

.....行贿记录就藏在......"这次我确定声源来自头顶——准确说是颅骨内侧。

冷汗顺着脊梁往下淌时，门外传来脚步声。"小林？"陈主任推门而入，

金丝眼镜后闪着精光，"脸色这么差？"我死死攥住文件夹。

他太阳穴附近浮着半透明文字框，像游戏里的对话气泡：【这丫头该不会听见什么了？

】"被柜子撞到了。"我低头假装整理刘海。文字框立刻变成：【蠢货，白长这张脸】。

咖啡机发出尖锐鸣叫。我盯着杯中晃动的黑褐色液体，祈祷刚才只是脑震荡幻觉。

程御的办公室在走廊尽头，磨砂玻璃后隐约可见修长人影。敲门时指节发僵。"进。

"低沉的嗓音像大提琴弦擦过耳膜。程御从案卷里抬头，银灰色领带夹泛着冷光。

我放下咖啡杯的瞬间，突然听见带笑的男声：【腿比上周更漂亮了】。瓷杯砸在键盘上。

滚烫液体溅到程御定制西装上，我伸手去擦，却被他扣住手腕。他掌心温度高得吓人，

脉搏跳动声顺着血管传来，咚、咚、咚，震得我太阳穴发胀。"对、对不起！"我想抽手，

却被他握得更紧。他睫毛垂下来，在灯光下投出扇形阴影。

那个声音又响起来：【惊慌的样子更可口了】。可程御的嘴唇根本没动。"第三次了。

"他用拇指抹去我虎口的咖啡渍，"这个月。"我后背抵上冰凉的玻璃墙。他忽然倾身过来，

领带垂落在我颤抖的手背上。文字框在他耳后疯狂闪烁：【躲什么？

明明听得见我在想什么】。血液瞬间冻结。他知道了？什么时候？怎么知道的？

走廊传来周雅标志性的高跟鞋声。程御突然松开我，转身时西裤擦过我膝盖："告诉陈主任，

永泰的案子我亲自跟。"玻璃门映出我惨白的脸。身后传来带笑的补充："对了，

你睫毛膏晕开了。"茶水间镜子证实他在撒谎。我捧水洗脸时，

隔间传来陆远的声音："又被冰山骂了？"他递来纸巾，袖口沾着复印机的碳粉。"谢谢。

"我揉着发红的手腕。他头顶飘着文字框：【蠢兔子真好骗】。水流冲走了我指尖的温度。

2茶水间密谋水流声掩盖了我急促的呼吸。陆远递来的纸巾在掌心揉成团，

他头顶的文字框还在闪烁：【再套点情报就能交差了】。"实习生考核表填了吗？

"他突然凑近，"听说程律师亲自打分。"我往后缩了缩。上周帮他整理过的案卷资料，

现在正躺在他抽屉最底层。那些文件右下角，都印着永泰集团的logo。

走廊传来周雅骂人的声音："这种垃圾辩护词也敢交上来？"玻璃门被踹开，

她踩着十厘米高跟鞋冲进茶水间，口红蹭到杯沿上。"林小满！"她甩来一叠文件，

"把***案证据清单重做！"纸页擦过我脸颊时，

突然听见她心里冒出一句：【爸当年要是有这份录音......】声音戛然而止，

像被强行掐断的广播。我低头捡文件，她漆皮高跟鞋尖在我视线里打转。文字框变成乱码，

最后定格成：【这丫头眼神不对劲】。程御的召唤来得毫无预兆。内线电话响起时，

我正在碎纸机前销毁作废的辩护词。他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："带上并购案尽调报告。

"电梯镜面映出我发青的眼圈。二十三层按钮亮着红光，数字跳到18时，

突然听见清晰的男声：【鱼饵已放下】。尽调报告比想象中厚三倍。烫金封面下，

永泰集团的股权结构图里藏着个用铅笔圈出的空壳公司。我手指刚碰到那页，

程御就敲了敲桌面。"看得懂？"他袖扣反射的冷光刺得我眯起眼。我摇头。他忽然俯身，

领带垂在纸面上："这里。"修长手指点着某个董事名字，"上个月刚死在澳门**。

"他呼吸扫过我耳垂。那个声音又来了：【闻起来像受惊的兔子】。空调出风口嗡嗡作响。

我数着文件页码拖延时间，突然在第七页看见陈主任的签名。

文字框在程御后颈跳动：【老狐狸终于露尾巴了】。"今晚加班。"他抽走文件，

"十点前我要看到案例分析。"走出办公室时，小腿撞到转椅。

门合上前听见最后一句：【档案室监控已经关了】。整个下午周雅都在摔键盘。

她骂哭两个实习生后，把一摞案卷砸进我怀里："程御惯出来的毛病！

"她胸口别着的父亲遗物胸针，在灯光下泛着铜锈。陆远六点就溜了。他工位抽屉没关严，

露出半截永泰集团的访客证。我假装系鞋带，听见他给某人发语音："材料明天就能到手。

"九点四十五分，整层楼只剩我敲键盘的声音。档案室钥匙挂在周雅办公室，

她今天偏偏忘了锁门。霉味比白天更浓。我摸黑找到标注"永泰2018"的铁柜，

指尖刚碰到文件夹，突然听见"咔嗒"轻响。灯灭了。黑暗中传来档案柜滑轨的吱呀声。

我摸出手机，亮光照出半米外一双锃亮的皮鞋——不是程御常穿的牛津鞋。

后颈汗毛竖起的瞬间，有东西捂住了我的嘴。***的甜腻味冲进鼻腔，挣扎时踢翻了废纸篓。

那只戴皮手套的手突然松开了。"滚出来。"程御的声音在门口炸开。手电筒光束扫过时，

我只来得及看见黑影翻窗的背影。程御拽着我胳膊把我拖起来，他掌心有血，

西装扣子刮破了我的衬衫袖口。"分析报告呢？"他声音冷得像冰。我指向电脑。

他突然掐住我下巴，拇指擦过我下唇："下次偷看文件，记得删浏览记录。

"走廊应急灯突然亮起。周雅站在拐角处，手里攥着档案室备用钥匙，

她脚边躺着陆远掉落的工牌。3晨会暗流周雅的高跟鞋碾过陆远的工牌，

塑料裂开的脆响在走廊里格外刺耳。"半夜偷档案？"她冷笑，

目光却落在我被扯破的袖口上，"程御，你的扣子。"我低头，

一颗黑曜石袖扣正卡在我衬衫的线缝里。程御的西装袖口确实少了一颗，

露出半截断掉的丝线。"永泰的人来过了。"程御松开我，指腹的血蹭在档案柜上，

"明早九点，会议室。"周雅突然拽住我手腕："这丫头不能参与。

""她听见了陈主任销毁证据的心声。"程御的声音轻得像毒蛇吐信，

"你觉得老狐狸会留活口？"周雅瞳孔骤缩。

她头顶的文字框疯狂闪烁：【当年他们也是这样灭口的】。我假装没看见，

弯腰捡起散落的文件。永泰集团的商标在灯光下泛着油墨味，底下压着张烧焦的收据残角。

第二天晨会上，陈主任的笑容比平时更油腻。他拍着永泰代表的肩膀："张总放心，

我们都是守规矩的人。"我端着咖啡壶的手一抖。

陈主任太阳穴旁浮出文字框：【三百万封口费，值了】。"林小满。"程御突然点名，

"你做会议记录。"咖啡壶磕在桌沿上。

周雅"啪"地摔了文件夹："她连尽调报告都写不好！

"但她的心声出卖了她：【不能让小姑娘送死】。永泰的张总眯起眼打量我。

他西装内袋里露出半截支票，数字后面的零多得眼晕。

程御忽然侧身挡住他的视线："她负责整理证据链。"会议室温度骤降。

陈主任的钢笔在纸上洇出墨团，他头顶的文字框变成血红色：【程御想拉整个律所陪葬】。

散会后周雅把我堵在洗手间。她扯开领口，锁骨下方露出狰狞的疤痕："看见了吗？

十年前永泰的‘意外事故’。"水龙头没关紧，水滴砸在瓷盆里的声音像倒计时。

"程御在利用你。"她掰开我掌心，塞进枚微型录音笔，

"他祖父当年就是靠这个手段清除异己的。

"我摸到录音笔底部的刻痕——"程氏1993"。走廊传来脚步声。周雅猛地推开我，

假装在补妆。镜子里映出程御的身影，他手里拿着我昨晚落在档案室的发绳。"实习生考核。

"他把发绳绕在指间，"你猜陆远打了多少分？"我后背抵上冰冷的瓷砖。他贴近时，

领带夹硌到我锁骨："九十七分——对于商业间谍来说，太高了。"电梯门突然打开，

陆远抱着一摞文件走出来。他看见我们，笑容僵在脸上。程御头也不回地抬手，

精准地接住陆远"不小心"滑落的文件夹。"谢谢实习生。"他翻开文件，

露出里面永泰集团的内部通讯录，"正好缺这个。"陆远喉结滚动。

他头顶的文字框剧烈抖动：【他们知道了】。下班时暴雨倾盆。我站在屋檐下，

看见程御的黑色轿车缓缓驶来。车窗降下，他指尖夹着那颗丢失的袖扣："上车，送你回家。

"后座放着永泰集团的密封档案袋，火漆印已经被撕开。雨点砸在车顶的声音里，

混着他似笑非笑的心声：【该收网了】。4雨夜追踪雨水顺着车窗蜿蜒而下，

程御的袖扣在我掌心发烫。车载香水混着皮革味，熏得人太阳穴突突直跳。

"陆远提醒过你什么？"他突然开口。雨刷器划出扇形水痕。我数着仪表盘上的时速表，

听见他心底的电子音：【心跳加速0.3秒】。

"说您..."我盯着后视镜里变道的出租车，"...讨厌甜咖啡。"程御轻笑。

他打方向盘时袖口上移，露出手腕内侧的疤痕——像被什么动物咬的。

永泰的档案袋随着转弯滑到我腿边，露出半张财务报表。红灯亮起时，他忽然倾身过来。

温热的呼吸喷在我耳后："下次撒谎，别眨眼睛。"车停在公寓楼下。

雨幕中有人撑着黑伞走来，陆远的运动鞋踩进水坑，溅湿了裤脚。"小满！"他小跑过来，

伞沿的水全淋在程御车窗上，"陈主任找你改合同。"程御降下车窗。雨丝飘进来，

沾湿了陆远手里的文件夹。他头顶的文字框剧烈闪烁：【目标已接触档案】。"实习生。

"程御敲了敲方向盘，"你鞋带开了。"陆远低头瞬间，

我看见他后颈贴着创可贴——和昨晚档案室袭击者露出的皮肤位置一样。程御突然踩油门，

溅起的泥水全泼在陆远裤腿上。电梯里信号时断时续。手机震动两下，

跳出来自陆远的消息："小心程御。"同时听见楼下的心声：【猎物已上钩，

请求下一步指示】。我按下删除键。走廊声控灯坏了，摸钥匙时踢到个快递盒。

拆开是瓶眼药水，说明书印着"缓解幻觉"——周雅的字迹。第二天晨会，

永泰的张总亲自到场。他金表反光刺眼，文字框在镜片后跳动：【这丫头必须处理掉】。

"林律师。"他突然推来平板电脑，"您觉得这份对赌协议..."我还没开口，

程御的钢笔就点在条款第三项："她当然认为违约金比例太低。"他抬眼，"对吧？

"张总表情凝固。我听见自己说："应该追加质押股权。

"——这正是他藏在心底的底线条件。会议室鸦雀无声。程御唇角微勾，

他转笔的节奏和我的心跳重合：【终于学会用能力了】。午休时陆远把我拽进楼梯间。

他袖口有咖啡渍，身上飘着程御常用的古龙水味。"档案室那晚..."他声音发紧，

"程御根本不在现场。"我咬碎冰块。

他头顶的文字框显示真实想法：【22：15程宅监控有他身影】。"我知道。

"我故意让声音发抖，"他为什么要骗我？"陆远突然按住我肩膀。

他指甲缝里藏着黑色粉末——和永泰文件上的碳粉一致。

心声兴奋地闪烁：【确认目标怀疑程御】。下班时收到加密邮件。

附件是段监控视频：22：13，程御正在程家书房下棋。而档案室袭击发生在22：07。

视频最后闪过半张苍老的脸。程老爷子落子的手指有颗痣，

和陈主任销毁的受贿凭证上的指纹一模一样。程御的内线电话突然响起："过来。

"他办公室窗帘紧闭，永泰的档案摊在桌上。有个透明证物袋，

里面装着从我公寓楼下捡到的烟头——陆远常抽的牌子。"会泡茶吗？"程御拉开抽屉，

露出把老式紫砂壶。壶底刻着"程氏1993"。我手一抖，热水浇在虎口。

他忽然抓住我手腕，拇指按在烫红的地方："现在你猜猜。"呼吸拂过睫毛，

"老爷子为什么测试我？"窗外响起闷雷。他松开手时，

我摸到他无名指上的戒指印——已经消失很久的压痕。电脑突然弹出新邮件提醒。

匿名发件人，主题只有三个数字：327。程御扫过屏幕，轻笑出声："看来有人比我们急。

"那是永泰集团上市的日子。5酒会陷阱327这个数字在我舌尖发苦。程御合上电脑，

永泰的档案在桌角投下锯齿状的阴影。"周雅的***案。"他突然说，"明天二审。

"我捏紧茶杯。热水在杯壁留下一圈圈水痕，像不断缩小的绞索。

周雅从没让我碰过这个案子——她父亲当年就栽在同样的罪名上。走廊传来高跟鞋声。

周雅直接推门进来，手里捏着皱巴巴的庭审记录。她看都没看程御，

把文件拍在我面前："背熟。"纸页上全是红笔批注，最后夹着张老照片。

年轻男人被按在警车前，胸牌上"周"字沾着血迹。我抬头时，

周雅的文字框正在她耳后跳动：【爸，这次我一定赢】。程御轻笑："用我的实习生翻盘？

""闭嘴。"周雅拽我起身，"她比你那些下三滥手段干净。

"但她的心声出卖了她：【程家没一个好东西】。通宵准备的资料堆满了会议室。凌晨四点，

周雅突然推来一杯威士忌："喝了。"琥珀色液体映出我发红的眼眶。她灌下大半瓶，

口红印斑驳地留在杯沿。"知道为什么选你吗？"她指尖点在我太阳穴，

"你能听见对方律师尿裤子。"酒瓶见底时，她突然抓住我手腕。

物胸针的别针扎进我皮肤："程老爷子...当年...主审..."玻璃杯从她指间滑落。

我接住她歪倒的身体时，

听见最后一句醉话：【他书房有...录音带...】"偷情报的姿势真难看。

"程御的声音从背后刺来。他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门口，手里拿着周雅落下的公文包。

我下意识挡住昏睡的周雅。他挑眉，慢条斯理地解开西装扣子："放心，我对醉鬼没兴趣。

"路灯透过百叶窗在他脸上切割出明暗线。他俯身给周雅披外套时，

我清晰听见他心底的冷笑：【棋子开始反噬棋手了】。可他的动作很轻，像在对待易碎品。

"车在楼下。"他扔给我钥匙，"送她回家。"我扶起周雅。她呢喃着父亲的名字，

泪水晕花了睫毛膏。程御突然按住电梯门："327那天，老爷子会在高尔夫球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