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们一年到头也挣不了两万块,你可不能占我们穷人的便宜!”
三婶抹着眼睛开口:“我家建军还等着钱娶媳妇,欣欣你就当可怜可怜我们。”
我看着三婶,问她:“建军哥娶媳妇?”
“我记得去年您家卖烟叶就挣了十万块,怎么连彩礼钱都凑不齐?”
“再说,井通了水,您家那几亩旱地也能种水稻了,一年多挣好几万,还差这点钱?”
三婶的脸一下涨红,支支吾吾说不出话。
叔叔姜昆一拍桌子,站起来指着我。
“你放屁!少扯那些没用的!现在说的是你欠村里的钱!”
我看着他那副理所当然的样子,胸口一阵发堵。
我掏空家底,换来一身泥垢,
他们却只看到我口袋里的钱。
我手上磨出的茧,
像是对我愚蠢的嘲笑。
这三个月的付出,
是我这辈子最大的笑话。
我看着窗外,心如死灰。
现在井出水了,他们转头就跟我要两万块的食宿费。
见我不说话,姜昆的声音更大了。
“姜欣你这个白眼狼!当年要不是我,你能读完高中?”
“你上学那几年,天天在我家吃闲饭,现在有本事了,就翻脸不认人了?”
“我们姜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没良心的东西!”
几个族里的长辈也开始帮腔。
“就是,当初就不该让她一个女娃子读那么多书。”
“翅膀硬了,忘了自己是谁了。”
我抬起头,声音很平静。
“叔,我在你家吃过饭没错。”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