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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过短短两天,我的脸颊、颈部都红肿不堪,腹部和大腿处的皮肤变成红紫色,一碰就会剧烈疼痛。

我的喉咙也肿胀得几乎说不出话来,根本无法进食。

胎儿的情况也很危急。

主任问旁边的护士,“联系上胎儿父亲了吗?”

“打了好几通电话,最后一通终于接了。只是……语气很不耐烦,说让孩子妈妈全权决定,不要打扰他。”

主任重重地皱起眉头。

医师们都说我病的蹊跷,家属态度也很暧昧。

考虑到会不会是下毒?

我听着这个怀疑,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,火辣辣地疼痛。

原来他不爱我,人尽皆知。

终于有人在不断翻看我的病例时惊呼,“23床,你是研究放射元素的?”

不一会,几个穿着厚重防放射服的人拿走了我的首饰衣物,送去检验。

护士替我换输液瓶时,撕开胶布的瞬间我惨叫出声,胶布带下了一块完整的人皮,血淋淋的肌肉组织暴露在空气中。

护士的眼泪也跟着流了下来,轻声安慰我,“刘梦啊,你要坚强,你还怀着宝宝呢。”

可我哭都不敢哭,每次眼泪落下,滚烫的烧灼感让我痛不欲生。

电视直播中,程颐修正给蒋星星细心穿戴防放射服。

取下那枚传家镯时,蒋星星撒娇道,“程学长,我不想拿下来的,戴着它,总能做梦自己就要嫁给你了。”

程颐修思考了会,郑重地说,“你真的蛮适合我的。或许比刘梦更适合待在我身边。”

“可她都怀你的孩子了,程学长,我们是不是没希望了……”蒋星星泪眼盈盈。

程颐修重重地叹了口气。

随后,他为蒋星星细致地检查防放射服的每一个封口,细细叮嘱;

“放射污染绝不是儿戏,轻则引起慢性疾病,重则诱发恶性肿瘤,一定要小心。”

蒋星星的手指倏然攥紧,眼神闪烁,轻声说,“知道啦。”

我看着她的微表情,忙哑着嗓子对护士说,“去检查那条手链。”

联合会诊室内,医生看着检查报告上的惊人数据面面相觑,沉默接近十分钟。

50伦琴的放射量!

我全身上下细胞中的染色体已经完全被放射摧毁,所有细胞内的DNA不仅无序排列,有的已经断裂成碎片了。

也就是说,我体内的旧细胞会慢慢凋零,而我不会再生长出正常的新细胞。

我和胎儿,只能等死了。

主任沉痛地宣布,“患者白细胞接近于无,没有任何免疫能力,转入ICU无菌室。”

每个医生都没有再提出治疗方案,因为大家都知道,于我而言,神仙难救。

长痛不如短痛。

我知道后,涕泗横流地求医生打电话给程颐修,我怕他也受伤。

可医生只是尴尬地打开了电视机,示意我自己看。

直播中程颐修正为月经痛的蒋星星耐心地揉小腹。

他看见我拨打的电话,毫不留情地按掉。

一点也不像是病了。

医生看得满心酸楚,鼓励我说,刘梦啊,你一定能好起来。

我边笑边哭,劝慰病人时,我们总是大声讲述着那些自己都不信的奇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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