微光不回头

那天我妈生病住院，医生叫我去签字做手术，我打电话给老公，想让他陪我一起去，他却冷漠地回应我：“抢救找医生啊，找我有什么用？”还没等我说话就挂断了电话。1等待的尽头公寓里只亮着餐厅那盏暖光灯，橘色光晕刚好裹住桌上的黑森林蛋糕。我指尖碰了碰蛋糕盒边缘，还带着下午从甜品店拎回来的余温——为了买沈亦臻最爱的这款，我特意绕了三条街，看着师傅把“亦臻30岁生日快乐”的巧克力牌嵌进奶油里，当时心里像被热牛奶浸过，软乎乎的。墙上的挂钟滴答响，我第五次把凉掉的牛奶倒进微波炉。玻璃门里，牛奶盒上的花纹慢慢模糊，像我越来越没底的期待。傍晚六点就发了消息：“等你回家切蛋糕呀”，到现在快八个小时，沈亦臻只回了两条朋友圈，一条是酒局上的碰杯，一条是和客户的合影，没提半个字关于生日，更没提等他的我。微波炉“叮”的一声，我刚把牛奶倒进玻璃杯，手机终于震了。指尖慌得差点碰倒杯子，点开却只有一行字：“陪客户，忘了。”没有标点，没有歉意，甚至没问一句“你等多久了”。我盯着屏幕看了半分钟，直到眼睛发涩，才慢慢按灭屏幕。玻璃杯里的牛奶冒着热气，我却觉得指尖冰凉，像刚摸过冬天的窗户。后半夜我没敢睡，坐在沙发上盯着餐厅的灯。蛋糕盒的影子落在地板上，越拉越长，像我拖了三年的等待。天快亮时，我起身走到餐桌前，打开盒子——奶油边缘已经发了霉，灰绿色的斑点爬在巧克力牌上，把“生日快乐”啃得残缺不全。我没扔，反而拿起银叉，小心地挖下顶部没变质的奶油。甜腻的味道在舌尖散开，却很快被一股发潮的苦味压下去，像我昨晚没说出口的话。眼泪突然砸在蛋糕盒上，我慌忙抹掉，把剩下的蛋糕扔进垃圾桶时，瞥见餐碟下的贺卡——是我写了改、改了写的那句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