废墟上的王冠

《废墟上的王冠》第一章：困兽深秋的黄昏来得格外早，不过下午五点半，天色已经暗沉如墨。沈薇站在厨房里，望着窗外逐渐亮起的万家灯火，手中的抹布无意识地擦拭着早已光洁如新的灶台。水龙头滴滴答答地漏着水，这是陈皓上个月就说要修却一直没修的。每一声滴答都像是在为这个家倒计时。空气中弥漫着复杂的气味：昨晚炒菜留下的油烟味、孩子书包上淡淡的奶香，还有从客厅飘来的、属于陈皓的烟草气息——那是失败者特有的、带着怨愤的味道。"妈妈，我饿了。"七岁的婷婷扒着厨房门框，小声说道。孩子敏感地觉察到家中不同寻常的气氛，连说话都带着小心翼翼。沈薇回过神来，勉强扯出一个微笑："马上就好，先去写作业。"她打开冰箱，里面空空荡荡，只剩下两个鸡蛋和一小把青菜。今天已经是28号，距离陈皓承诺的"下个月一定解决资金问题"只剩下三天，而银行卡余额仅剩132.5元。客厅里，陈皓瘫在沙发上，手机屏幕的光映在他出油的额头上。三个月前，他创办的皓然科技资金链断裂，从此他就变成了这副模样——白天在外奔波找投资，晚上回家对着手机发呆。"吃饭了。"沈薇将最后一点食材做成两碗面条，其中一碗特意多放了个鸡蛋，推到陈皓面前。陈皓瞥了一眼，眉头紧皱："又是面条？就不能做点别的？"沈薇握筷子的手紧了紧："冰箱里只有这些了。""钱呢？我不是上周才给你一千块？""那一千块要付婷婷的课外班费用，要交物业费，要..."沈薇的声音很轻，像是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。"够了！"陈皓猛地将筷子拍在桌上，"整天就是钱钱钱！你知道我在外面有多难吗？投资人一个个翻脸不认人，员工等着发工资，你们娘俩就在家里催命！"婷婷被吓得瑟缩了一下，沈薇立即将女儿搂进怀里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