爱与成

第一章：重逢周砚川的手指在西装裤缝里蜷了蜷，画廊顶光恰好落在许望舒发旋，镀上层暖金。她正仰头看墙上那幅《碎裂的蓝》，玻璃展柜反射出她半张侧脸，下颌线比七年前更锋利些。“许**也喜欢李教授的作品？”他听见自己的声音穿过空气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。许望舒转身时，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敲出清脆的响。她手里的拿铁晃了晃，奶泡沾在杯沿，像极了大学时她总蹭在嘴角的奶油渍。“周先生。”她颔首，目光落在他胸前的设计师铭牌，“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。”周砚川的视线扫过她帆布包上的公益机构logo，心脏某处骤然发紧。那年毕业季，他在设计院通宵改图，她就是背着同款包，在凌晨三点的走廊里对他说“我们到此为止吧”。“我负责这次展览的空间设计。”他侧身让出身后的结构图，“看到你的名字在嘉宾名单上，很意外。”许望舒的指甲掐进帆布包带。她记得他总说设计要留呼吸感，就像当年他在她日记本里夹的银杏叶，总留着半厘米空隙。“陪志愿者来的。”她抬手拢了拢耳边碎发，腕间银镯相撞，“我们机构在征集儿童画作，想借这里的场地。”周砚川注意到她左眉骨下的浅疤，是大三那年他带她爬野山时被树枝划的。当时他背着她走了三公里，她趴在他背上，说以后要在带疤的地方纹朵小雏菊。“场地免费。”他脱口而出，又补充道，“算是为公益出份力。”许望舒忽然笑了，那笑意却没到眼底：“周先生现在做慈善都这么高调？”画廊深处传来孩童的笑闹声，几个背着画板的孩子跑过，其中一个撞在周砚川身上。他下意识伸手扶住，小孩手里的蜡笔滚到许望舒脚边。是支褪色的天蓝色。七年前那个雨天，他在画室摔碎了她的天蓝颜料，争吵间打翻的调色盘在设计图上洇出***污渍。那张本该送展的毕业作品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