失忆五年，唯独忘了你

1空白的新娘浓重的消毒水味裹着死亡的气息，沉甸甸地压进肺里，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铁锈般的滞涩。林溪靠在冰凉的ICU探视玻璃上，指尖无意识地***塑料窗框边缘，留下几道浅浅的白痕。里面那个浑身插满管子、头部裹着厚厚纱布的男人，是她结婚五年的丈夫，周屿。三天了。医生说最危险的时候已经过去，脑部水肿在消退，命保住了。可林溪心口那块巨石，丝毫没有松动的迹象，反而随着医生每次欲言又止的眼神，越坠越深，压得她快要窒息。她不敢合眼，怕一闭眼，监护仪上那些代表生命跳动的线条，就会变成冰冷的直线。门开了，护士走出来，口罩上方的眼神带着一种职业性的、却依然能刺伤人的平静：“17床家属？病人醒了，意识清醒，可以进去探视一会儿，时间别太长。”醒了！这两个字像强心针，瞬间击穿了林溪浑身的麻木。她几乎是撞开门冲进去的，脚步踉跄，带倒了门边一把空着的塑料椅，发出刺耳的刮擦声。她扑到床边，隔着那些冰冷的仪器线缆，颤抖的手想碰触他裹着纱布的脸颊，却又怕弄疼了他。“周屿！”声音嘶哑得厉害，带着劫后余生的哽咽，“周屿！你醒了！你吓死我了知不知道！”泪水汹涌地冲出眼眶，视线一片模糊。床上的人慢慢转过头。那双熟悉的、总是盛着温柔笑意的眼睛，此刻却像蒙着一层陌生而厚重的雾气。他看着林溪，眉头一点点蹙紧，形成一个困惑又疏离的川字。那目光里没有劫后重逢的欣喜，没有一丝一毫的熟悉感，只有纯粹的、打量陌生人的审视，甚至还带着点被打扰的不耐。林溪伸出的手僵在半空，指尖冰凉。“周屿？”她又叫了一声，声音抖得不成样子，带着自己都能察觉到的卑微祈求，“是我啊，林溪。”周屿的嘴唇动了动，干裂的唇瓣开合，发出的声音虚弱却清晰得如同冰锥，...